元江傣族七种自称源流探秘
2020-07-21 10:38:02

摘 要:元江傣族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有不同称谓,在历史上自称不同他称混乱,现在仍保留七种不同自称,分别称为:傣仲、傣喇、傣雅、傣涨、傣郎、傣卡、傣古拉。源流分别是:从北南下的傣雅(傣德),自东向西的侬人、沙人后裔傣喇,逆水而上的傣郎以及与其他民族融合演变的傣卡、傣古拉等,与元江土著傣在元江会合形成了多种称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元江傣族。元江傣族语言大同小异、服饰异彩纷呈、习俗多种多样、历史源远流长,形成了元江傣族独有(有别于德宏、版纳等地)的多元文化特征。为理清不同称谓傣族的源流,笔者从地名中探寻族源、从自称中追溯族源、从历史记载中探寻族源。分自称探索元江傣族的渊源。

关键词:元江 傣族 自称 源流 探索

正 文: 族称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其他民族的标志,同一个民族有相同的习俗文化和共同的族群心理特征。族内自称是同一个民族内部不同历史和不同源流的区别,甚至是一个历史时期的重大事件和具有影响力的历史人物的区别性标志。为此研究傣族的族源族称和研究傣族的历史具有相同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尤其对古时称谓繁多复杂的傣族来说具有异曲同工之妙。

元江古称“西南极边之地”“滇南雄镇”,今得“热坝明珠”之美誉,自古元江地理位置特殊,是处于水路陆路必经之地的十字型要口;元江坝四面环山、三面环水,地势险要,是历朝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从地图上看,元江水发源于巍山县甸头、祥云县梁王山、禄丰县的大五台山。全长1280公里,自西北向东南流入越南,把整个云南板块一分为二。在未修筑昆洛公路前,元江水路是滇南重要航道之一,自元江县城起航的小型木船,可直抵河口、老街,历来滇南的井盐供应均于元江转运,元江曾经是“山间铃响马帮来”,推波助澜千帆过的繁华城镇。在这里曾发生多次兵燹造就了元江悠久的历史和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同时在此形成了民族迁徙的走廊和众多民族的聚散地,元江傣族就是元江最好的历史见证人,也是元江历史的缩影。

但由于元江傣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对傣族自身辉煌灿烂的历史文化没有任何记载,同样汉文对傣族的记载也是寥寥无几,我们只能从《元江志稿》、《元江府志》、《元江州志》等史志中寻觅蛛丝马迹,由此给我们探寻丰富多彩的元江傣族带来诸多困难,长期以来元江傣族蒙着神秘的面纱,犹如神秘的“蒙面情歌”一样,一直以来深藏于滇中腹地鲜为人知。为此笔者只得从地名中探寻族称,从自称中追溯族源,从有限的历史记载中发挥无限的想象,以此求证元江傣族的族源族称,以此起到抛砖引玉之作用,望更多的专家学者关注这片具有人类基因库的肥沃热土,力求客观的再现元江傣族历史原貌。

一、从地名中探寻族源

元江是傣族的聚散地,从傣族自称较多源流复杂可佐证,元江傣族人口虽不多但在中国傣族中是自称最多的地方;元江还可以追溯春秋时期的傣族及历史源流,傣族在这里生活的历史源远流长,至今元江许多地方还沿用古老的傣语地名和跟傣族有关的地名,如:“曼、那、勐、南”等,这些地名为我们研究元江傣族乃至整个傣族的历史提供了活证据。不仅如此,元江傣族还保留七种古老的自称,分别是:傣喇、傣仲、傣涨、傣雅、傣朗、傣古拉、傣卡,同时保留着古老且丰富多彩的文化习俗,七种自称服装、习俗、语言等大同小异,但源流有别。笔者经过对元江傣族地名和自称做了田野考察并查阅了大量资料,针对元江傣族七种自称作如下考证,仅供参考。

1、勐仲与傣仲的由来:众所周知“勐”是傣语,指“坝子”或“城市”,仲是什么意思呢?是由于清水河称“南仲”的称谓而得名吗?我们先来看“元江”地名的由来,元江是元朝时期忽必烈征服云南,“德服萝必甸” 后(萝必甸是原对元江称谓),为纪念元朝的诞生故而得“元江”一名,元江既是江名也是地名。之后这里一直以来是具有影响力的掌管西南最高权力机关的要地,自元朝以来是官府所在地。由皇帝直接任命“土知府”,建置沿革由元江路、元江军民府、元江府、元江直隶州。在元、明时期,那氏(傣族)土司世袭土知府期间,在元江地区发生了多次大印争夺及大印流失事件,直至1987年“元江军民府”大印才在墨江那中寨发现,这枚大印是“永乐三年(1405年)秋七月,(那)荣复入朝贡,帝厚加赐于,逐改为元江军民府,给之印信。(那)荣亲躬率兵及馈运,往攻八百(今泰国清迈)帝嘉劳之”。对当时“山高皇帝远”的元江来讲,皇帝赐予的大印尤其重要等同于皇权。当时对大印争夺颇为激励,有流官和土官的争夺、有来自土官家族内部的争夺,对大印虎视眈眈,内外觊觎大印,为此土官设置有专门“蜂拥护送大印的队伍”,可见大印在此地的重要地位及深入人心的程度,民间就把“元江”称为“掌管大印的地方”,傣语称大印为“仲”,为此民间傣族一直把元江这块热土称为“勐仲”,即为“掌管大印的地方”之意。这里的母亲河---清水河被称为“南仲”,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傣族自称为“傣仲”。

2、 从古老村名中探索傣喇源流:

傣喇也称傣卡喇,傣喇是自称,傣语意为很小且掉落队伍的傣,又称“傣木按”,意为酷爱蓝色的傣,喜爱居水边、喜穿蓝色衣裤,他称为“水傣”,分布在元江沿岸。曾经以元江城为界,上分布18个寨,下分布18个寨,俗称“摆衣十八寨”,现今有34个傣喇村民小组,人口约1万余人。

笔者曾拜访了很多老人,探寻傣喇的“喇”是什么意思?有的说是因为小部队,跟不上大部队而掉落在此地之意;有的说是与其他民族融合而形成的傣,故称“傣卡喇”。老人们也说不清楚“喇”的具体意思,但以上两种说法都有可能。

笔者观察到傣喇村庄有一片片古老茂密的酸角树林、高大的芒果树以及随处可见的残亘古碑,从这些迹象表明傣喇在元江已有悠久的历史,尤其有几个傣喇寨名很特别,比如说:傣艾迪、傣仡佬、傣乌撒、傣倮倮等。我们还是先来考证这几个村寨名吧。

①傣阿迪(艾迪),阿迪是元江与新平交界的傣族村名,该村原来一直是自称为傣喇的族人居住,后来与花腰傣杂居,多数傣喇搬迁往元江坝,部分与花腰傣融合,现在村民语言、服装、习俗全都是花腰傣的。此村在六十年代前属元江辖地,之后划归为新平县统辖。开元年间,张九龄写的,《赦安南首领爨仁哲书》中有“僚子首领阿迪”。当时阿迪所统辖的僚族居住在接近当时安南都护府的地方,即管辖当时云南东南部的僚,还有西南部的僚即汉晋时期永昌郡内的僚。与爨仁哲统辖下的“乌蛮”(彝族)“白蛮”(傣族或白族)及“和蛮大鬼主孟谷悞”(哈尼族)统辖下的和蛮交错杂居在一起。但僚子仍然保持自己原来的聚居区,由本民族的首领来进行管辖。后人为纪念“阿迪”而称该村为阿迪村一直沿袭至今。为此现在的“阿迪”即是“村名”也是“人名”,是现今自称为傣喇的先族即古称为“僚、佬”头人,阿迪曾经是广大僚族也是傣族先民各部落首领名人。

②傣仡佬,汉语翻译为“快老村”,属元江县东峨镇,因汉意名称“老气横秋”而视为不吉,后被改名为“嘉禾村”,在阿迪村下游,民间傣语一直称为“傣仡佬”与唐代的称谓“鸠(gou)僚、葛佬、仡僚”谐音。史书记载的关于“僚”的有“白衣没命军”事件。《新唐书.南蛮传》说:“大中时(公元八四七至八六零年),李琢为安南经略使,苛墨自私,以斗盐易一牛,夷人不堪,结南诏将段酋迁陷安南都护府,号白衣没命军”。又《高骈传》说:“先是,李琢为安南都护,贪于货贿,虐赋夷僚,人多怨叛,逐结蛮军合攻安南陷之。”这是南诏时期发生在元江沿岸的“白衣没命军”事件,李琢横征暴敛,以一斗盐换一头牛引起“白衣”即僚人(当时对壮族、傣族先民的称谓)与南诏将领段酋结盟起义,这是南诏时期以傣族为主的少数民族反抗压迫剥削的正义斗争。以上所述僚即为“白衣”的其中一种类,后融合演变为现在的红河沿岸的傣族,在元江称为傣喇,另外,在广西及广南部分融合演变为壮族。由此我们可看出,南诏时期,傣喇就在元江沿岸居住。这就是“傣仡佬”及“艾(阿)迪” 村的由来,在此说明“傣仡佬”既是古老的傣族族称也是寨名,也是傣喇族源之一。

③傣乌撒,现自称傣喇傣语称“傣乌撒”现状:离城、人口,自称傣喇。《元史.地理志》说:“乌撒乌蒙宣慰司,在本部(即乌撒部)巴的甸。乌撒者蛮名也,其部在中庆(今昆明市)东北七百五十里,旧名巴兀姑,今日巴的甸。自昔乌杂蛮居之。今所辖部六:曰乌撒部……。四川乌撒军民府,云南沾益州,虽滇、蜀异辖,宗派一源。”这可以说是南诏、大理国时期北部“乌蛮”七部落之间关系的延续和保留。乌撒融合成了现今的傣喇,部分融合为彝族。

④傣倮倮,现自称傣喇居住也有部分花腰傣,现状即为卢鹿,属乌蛮中六个部落中之一,族名称呼“卢鹿”。据《元史.地理志》的赘述,大理国时期,“东蛮”中有“落兰部”亦即“卢鹿”“罗罗”“倮倮”。大理国时期,闷畔充当了卢鹿部落的酋长,便把卢鹿蛮部落攻称闷畔部。《元史新编.地理志》说:“东川路,唐属南诏,宋时段氏置东川郡大都督。后乌蛮闷畔据之,号闷畔部。”部分倮倮部融合成了傣族,大部分融合演变成了彝族。傣倮倮就是演变为傣族的部分。

⑤傣喇与侬智高的关系:《元江府志》对元江侬人的源流描述到:“其种在元江与广南同俗是侬智高之党串于此者,……”是侬智高部属的侬人、沙人相互融合演变而称傣喇。因已经融合演变为元江傣族之一,故现今元江没有侬人、沙人称谓。

⑥傣喇与流官的关系:不同时期的流官与傣族融合演变而成的傣喇即傣卡喇,从目前傣喇汉字姓氏中就可寻到踪迹,除了有刀、封、那、白、陶几个大姓外,还有姓赵、张、杨、鲁、李、汪、许等几个外来姓氏,而这些姓氏中有一部分就是元江流官姓氏。流官学会了当地傣族语言,并与之结为姻亲渐渐融合为傣喇,因此现今傣喇就有许多汉族姓氏。

由此可知傣喇,融合了许多优秀的民族人才和文化,从服饰上也可看出,借鉴了汉族(清代)古装的款式,为此《元江志稿》中载沙人画像并解释“颇类齐民(汉族)”。当然我们不能仅以现在服饰的华丽程度来判断历史和证明一个民族的贵贱。但可以说明“傣喇”是傣族多元文化的传承代表。“傣喇”的真正含义是由多个部落分支融合而成的傣,这就是傣喇称谓的来源。

3、    甘庄源于庄蹻的猜想:

笔者用“猜想”是因为庄蹻到云南以后没有留下详细的文字记载,为不贻误后人以便更多专家学者关注和研究,特用这一词语。

《元江志稿》载:“唐南诏蒙氏建城甘庄,徙白蛮(白族)苏张周段等十姓戍之”(白族明末后迁徙往元江因远直至今日)。早在元江建城前,甘庄已成为南诏的边沿治地。从北宋中期至明末,均为元江傣族世袭土知府那氏辖地。蒙氏为何人,什么族群?于公元738年唐朝任命蒙氏为云南郡王。之后贞元十年(公元794年)唐设云南安抚司,又命蒙氏为“南诏”(官职),并赐印。为此蒙氏为甘庄的“开国元帅”,他为何起此地名为“甘庄”?蒙氏为南诏部落首领,其先祖为强大的部落首领的可能性较大,为此使我们联想到被称为云南王的庄蹻,约公元前三世纪(战国时期),公元前286年左右楚国庄蹻通过黔中郡向云南进攻,“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以长之”,在云南滇池周边地区建立了滇国。庄蹻号称庄王,统治滇池附近平坦肥饶之地,设郡于今云南省昆明晋宁县一带。庄蹻及其部下将楚国文化和生产技术,融入了云南,促进了云南的发展,标志着云南从政治上与内地联系的开始。

关于庄蹻入滇,司马迁在《史记》里对庄蹻入滇作了较为详细的记载。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载:“始楚威王时,使将军庄蹻将兵循江上,略巴、(蜀)黔中以西。庄蹻者,故楚庄王苗裔也。蹻至滇池,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欲归报,会秦击夺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还,以其众王滇,从其俗,以长之。”这里的庄蹻是受楚王命入云南的。

据《荀子·议兵篇》载:“然而兵殆于垂沙,唐蔑死;庄蹻起,楚分而为三四。” 《商君书·弱民》也言:“唐蔑死于垂涉,庄蹻发于内,楚分为五。”《韩非子·喻老》则说:“庄蹻为盗于境内而吏不能禁,此政之乱也。”《吕氏春秋·介立》也提到“庄蹻之暴郢也。” 在以上四书中,庄蹻不但不是受命于楚王的将军,相反,庄蹻却是专门和楚国统治者作对的起义军领袖。可能在起义失败后转入云南的。

在此我们不议论庄蹻到云南之前是否是楚国将军还是农民领袖,我们来分析庄蹻到云南后的情况:《新唐书.南蛮传》说:“自滇池以西,皆庄蹻之裔。”第一,他号称庄王:“以其众王滇”在滇池周边地区建立了滇国,第二,他与滇池附近的百越沟通, “变服从其俗以长之”,改变服饰、入乡随俗,融入了滇池周边的僰夷(越),笔者认为其后裔多迁徙集居于甘庄,蒙氏为纪念先祖“庄蹻”起该地名为甘庄。以下列几点说明:

其一,甘庄大寨现今还有蒙氏建的古城墙遗址,不仅如此甘庄农场的甘坝分场出土了战国时期的铜鼓,铜鼓是百越民族的祭祀器物和战争用品,它是权力的象征,再则它是战国时期的文物,与庄蹻是同一个历史时期的,没有显赫的权位是不可能用铜鼓的,为此也更加证实了甘庄与庄蹻的关系。

其二现今甘庄傣族迁徙古歌中唱到,从四川迁徙至“勐些”即为滇池一带再至“勐僚”(玉溪等地)最终到“勐涨”(甘庄)的过程。也与庄蹻战争迁徙路线基本吻合,尤其是从四川到滇池的过程。

其三甘庄的傣族服饰厚重,从服饰看这组族人应该来源于寒冷的地区,擅长十字绣,喜欢绣满花花绿绿的衣裙、与元江傣族其他称谓的习俗不尽相同等等,并且甘庄傣族还有傣卡的他称。这些是否与楚庄王有关,有待进一步考证。

甘庄傣族自称为傣涨即为大象之民族。流经甘庄坝的河流叫做“南涨”。故而得傣涨之名。主要分布在甘庄坝区,有15个村民小组,户口约700余户,人口约3000余人。

4、傣雅与勐雅的关系

傣雅或称傣德(下方的傣) 傣雅为自称,以“勐雅”地名而得名,俗称小头花腰傣,主要分布在东峨坝、西门村、绿林田、新村、高坎、双高、小红庙等村,户口约250余户,人口约1000余人。居住、饮食、服饰见风俗类。也称傣德,他称东峨花腰傣,主要分布在东峨坝区各村寨,户口约1000余户,人口约4000余人。在元江有21个村组。

勐雅是花腰傣(傣雅)集居的地方,即为新平漠沙一带,我们先来看傣语“勐雅”之意,“勐”在此就不必多说了,“雅”傣语意为:分离、放弃之意,意为“被遗弃的地方”,傣雅即为“遗留下来的人”。汉语的“漠沙”不是因为其荒芜的沙漠,而是因为汉、晋时期的“摩沙夷”, 南诏统治时期的“麽些蛮”这些古族称的谐音而得“漠沙”名。

《蛮书》卷三说:“越析”一诏也。亦谓之磨些诏。部落在宾居(今宾川县宾居街),旧越析州也。去囊葱山一日程。有毫族张寻求,白蛮也。开元中,通诏主波冲之妻,逐阴害波冲。剑南节度巡边至姚州,使诏寻求答杀之。逐移其部落,以地并于南诏。波冲兄子于赠提携家众出走,……。又《元史.地理志》柏兴府说:“昔摩沙夷所居。汉为定笮县,……唐立昆明县。天宝末,没于吐蕃,后复属南诏,改香城郡。至元十年,其盐井摩沙酋、罗罗将……内附。”元代的柏兴府即唐代的昆明城地区,为摩些与“乌蛮”的共同杂居区。从族称及历史记载地名来看,由此推断傣雅应为磨些族由西北向东南沿江迁徙并融合演变而成傣雅。族称、地名和历史事件是相吻合的,为此傣雅即为跟不上迁徙的部队而遗留下(分开)的傣族。有部分从勐雅迁徙到元江坝居住,也延续古称为“傣雅”。

二、从傣族自称中追溯族源

1、傣朗的源流

“傣朗”是傣语,意为崇尚黑色的傣,大部分集居于元江下游河谷沿岸,即红河、绿村、元阳等县,约有3万人。应为古称侬人部分,也是侬智高起义部队主要力量之一。傣朗传统民歌歌词古朴、旋律优美,尤其重唱和伴唱很有特点。生活中的傣族劳动不断歌声不停,是勤劳浪漫的民族。傣朗服饰以黑色为主调,胸前配以银泡,色彩鲜艳的短袖口,衣边、裙边均为刺绣点缀,整个服饰简洁大方、古朴,没有太多的花哨修饰。元江傣朗为从红河下游向上游迁徙部分。主要分布在高寨,养马河2个村寨,户口约220余户,人口约800余人。

2、傣古拉(剌)的融合演变:古剌也是古老的民族称谓,《百夷传》说:“古剌,男女色甚黑。男子衣服装饰类哈剌(即为朴拉是彝族支系),或用白布为套衣。妇人如罗罗(现今彝族)之状”,《滇略》、《滇志》、《西南夷风土记》等有类似记载。解放后有部分地区划为佤族,有的地方划为彝族。元江的傣古拉曾被划为彝族,后来改归为傣族。主要分布在撮科、南岔等5个村组,约500余人。

3、傣卡的融合演变:傣卡服饰在保持傣仲服饰的基础上,大胆借鉴了汉族的布料,使傣族服饰习俗有了创新,并更加具有生命力和魅力。傣卡为自称,意为与其他民族融合演变的傣族,他称汉傣,主要分布在南满、南洒、热水塘等村寨,有10个村组,户口约500余户,人口约2000余人,是有傣仲和其他民族融合演变而来,故称傣卡。

三、文献记载对元江傣族的说明

濮人 “濮”当为“僰”,“濮”、“仆”、 及“布”之同声字,译写稍异而已。另外,元江水古称濮水,江岸多集居濮人故而得“濮水”名。《太来御览》卷一九七引《郡国志》说:“西夷荔枝园,僰僮施夷中最仁者,故古谓僰僮之富。多以荔枝为业,园植万株,收一百五十斛”。现在傣族男子常自称为“老布”即为“僚、濮”的结合及谐音。濮人 、僰人主要住在坝区及河谷沿岸,从事比较发达的农业生产,从生产、生活环境及习性,濮人当为现今傣族,属春秋时期对傣族的一种称谓。

僚人 《华阳国志·南中志》记录哀牢部落在东汉初年归附时的情况说:“其地东西三千里,南北四千六百里,有穿胸儋耳种,闽濮、越、鸠僚,其渠帅皆日王,……”。所说“穿胸儋耳种”越、鸠僚都是属于百越系统的部落。闽濮是属于百濮系统的蒙高棉的部落。张久龄《赦安南首领爨仁哲书》说:“……僚子首领阿迪……”唐朝初年“僚子首领阿迪”管辖区的僚是云南东南部即元江沿岸的僚,现元江沿岸仍称有“阿迪”、“快老”(仡佬)的傣族村名,为此汉晋时期称为“僚”、“濮”、“鸠僚”的均属现今的傣族。

滇越 东汉时期,出自百越系统的“鸠僚”,沿“仆水”中、下游往西南,直分布至东汉所设置的永昌郡的东南部,南部和西南部的广大区城之内。东汉时期设置的永昌郡西南部,即《史记大宛传》中所载西汉初年的“滇越”。当时,这一带的部落称“滇越”即因为他们是出自百越系统的民族。至东汉设置永昌郡时,原来的“滇越”即称为“鸠僚”。是永昌即内“鸠僚”中的一部分,“鸠僚”与“滇越”是同一族属,当为现今的傣族。

白衣 唐代红河中游以下是傣族、壮族的分布区,《蛮书》说:“咸通三年(公元862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亦有此茫蛮於安南苏历江岸,集二三千人队。”按唐咸通元年至四年间,南诏曾联结红河流域的僚人,两度攻陷唐朝廷建置的安南都护府,这支由僚人组成的军队,被称为“白衣没命军”,“白衣”一名,到了宋、元时期就成为傣族及云南壮族的族名。后又谐音演变为“摆衣”、“僰彝”等为族名。

金齿 南诏大理时期部分傣族即也被称为“金齿”、“银齿”,因民间傣族喜欢用金、银饰齿以此为美、显耀富贵,现今傣喇中仍有此习俗。“金齿”属他人以傣民族风俗习惯的表象外加的他称。

黑齿 南诏大理时期部分傣族即被他称为“黑齿”,因这些傣族以黑为美,并以槟榔和一种藤本植物同嚼,馨染而成黑色牙齿。此习俗曾在傣雅、傣仲、傣涨中盛传,至今仍有60岁以上老人保留染黑齿习俗,“黑齿”属其他民族以傣族风俗习惯的表象所给的他称。

僰夷(僰彝) 《元江志稿》第八册、卷二十“种人、土司”有载:《旧州志》、《清职贡图》、《旧云南通志》、《台阳随笔》对僰夷生活、习性及迁徙等作记述,并附有族图。《元江州志》卷之二“种人附”,对僰夷性情进行描述。《元江府志》卷之二,彝人种类,对“僰彝”描述:“僰彝:性好淫,男女喜笙歌,婚娶不用媒妁,两相说(悦)始婚媾焉,近城居者慕汉俗,婚丧葬祭与汉俗同,近日粗知向学,习俗渐易,游伴子弟亦彬彬可观焉。”

侬人 《元江志稿》第八册、卷二十“种人、土司”有载,《旧州志》、《师宗州志》、《广南府志》、《开化志》对侬人生活、习俗作记述,并附有侬人族图。《元江州志》卷之二种人附载,对侬人来源及习俗有描述。《元江府志》同“僰彝”,对元江侬人的源流描述到:“其种在元江与广南同俗是侬智高之党串于此者,居无椅凳,席地而坐,脱履梯下而后登,甘犬嗜鼠,妇人衣短衣长裙,男子首裹青花悦衣粗布如希,长技在铳,盖得之交止者,刀盾枪甲寝处不离,日事战斗,……诸彝中之最强者。”

沙人 《元江志稿》第八册、卷二十“种人、土司”有载,《旧州志》、《清职贡图》、《师宗县志》对沙人生活习俗概括描述,并附有沙人族图。《元江州志》卷之二,“种人附”,对沙人侬人关系进行概述。《元江府志》卷之二,“彝人种类”描述:“沙人习俗多同侬人,慓劲过之惟元江境内止,在惠远定南二里地产老杉生悬崖千丈间,伐之多无全材器用木,婚葬以牛为礼,强梁称胜诸彝畏服。”

总之元江傣族的称谓受周边民族文化的影响,自称变化有历史变迁的原因,有地理位置区分的原因,从自称上也反映出傣族多元文化特征以及傣族包容和谐的性格特征。

参考文献:《中国西南的古代民族》尤中 编著

《云南郡县两千年》 方国瑜 主编

《元江文史资料》 第四辑

《元江府志》、《元江州志》、《元江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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